安静半晌后,高骊紧握着左手的念珠走下爬梯,走向那空了许久的孤枕。走过沉窗时,有轻微的敲击声响起,那响声让他想起当初在吴家偏宅寄住时,谢漆夜深露重来叩窗拜见。
他松开攥得发白的左腕,到窗前打开窗,窗外是一只壮硕的老鹰,利爪有一截天生凸出,杀害力很强,小黑和大宛每次见它来都夹着翅膀飞到天泽宫的房梁上躲着。
只有高骊发疯似的渴望着它天天来。
老鹰的利爪上缠着从霜刃阁总部送出的讯息,每一月来一次,带的都是画像。
第一幅画是二月的谢漆,画上人双手捧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,垂着眼眸没有抬头,脸上多了一处青斑,落款只有“甚好”两个字。
第二幅画是三月,画上谢漆低头靠墙站在一扇天窗下,手里拿着出鞘的玄漆刀,是最让人感觉窒息的一幅画。画上的谢漆像是一个活人被生生摁进平面的世界,天窗上似乎有无形锁链垂下穿过他琵琶骨,落款是“略有不适”。
后来的画是逐渐变好的谢漆,坐在台阶上望天的,嘴里叼着草悠闲自在的,拿着木刀练武的……都在慢慢变好。
知道他在逐渐转好,高骊才能扯扯唇角露出几缕笑意。
老鹰再次赶来,高骊手背青筋不受控制地绷起,指尖颤抖着取下了绑在鹰爪上的新讯息,仍旧是一幅画。
画上的笔触不一样了,画的是谢漆提着玄漆刀的背影,扑面而来的逼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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