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唔。”
谢漆牵着他往桌案走,牵着一条大狗一般。
火烛一点,他看到暴君潮湿的冰蓝眼睛,继而看到他臂膀上的几道渗血的伤口,根本不是为碎片划破,而是被自己徒手抓出的。
谢漆面色不改地低头为他清理伤口,平声静气地哄他:“陛下怎么突然想回北境了?长洛水草丰美,四季宜人,多适合定居啊。”
暴君吭吭哧哧:“北境比较熟悉。”
“这样啊。”谢漆涂过药缠上纱布,“可惜晋国还不够太平,还需要您坐镇国都,待来日局势安稳了,陛下想去哪巡视都能去。”
“来日是多久呢?”
“也许,短则五六年,长则十几年。”
“我能在这待那么久吗……”
这话似是他在神智糊涂时的呓语,谢漆的心弦却骤然一勒,竭力假装无事地安慰他:“只要身体康健,陛下想待多久就能待多久。”
暴君沉默了一会,又没头没脑地道歉:“对不起,谢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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