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他没想到,梁奇烽接下来没有继续疑心,而是数落他的终身大事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也大了,早该到了娶妻纳妾的时候,光狎妓不成家成什么体统?行了,待小沅安定下来,舅父亲自给你操办婚事。嫡妻就在旁支里挑,你要有其他中意的,只要不是和吴家沾亲带故,纳进门也不是大事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太熟悉梁奇烽这个人了。

        这些话和语气,俨然是以亲长的身份说的,而不是以梁家的暴君、刽子手身份。

        太可笑了。临到最后,这个丧心病狂的家主,竟然萌生了几分对小辈的舐犊之情。

        哪怕仅仅只是几分,也极其罕见。

        梁千业心中在笑,笑得不能自已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抬眼看梁奇烽,心想,三十多年了,你冷血严酷地把无数骨肉至亲利用得生不如死,如今是老了吗,竟然流露出这种关切的慈爱面目。

        真是……太可笑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难道你不想成正经家?”梁奇烽皱眉打量他,“三郎,你不会是看舅父庭院无妻妾,耳濡目染也准备胡乱打发一辈子吧?”

        他忍住了扭曲的快意笑,低头道:“三郎都听舅父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梁奇烽唤他前来落座,高沅明日入主东宫的大事让他放下了太多戒心,今夜失眠,他同自己一手带大的外甥、义子同坐,不论多少公事,谈起了许多私情往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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