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深了,梁奇烽在书房内等了两刻钟,去召梁千业的暗卫中途回来上报,道梁千业不在本家,夜深外出未归。他正皱眉,半炷香后梁千业便匆忙赶来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梁奇烽冷着脸喝问:“三郎,夜这么深,明天大典要紧,你这么晚还去哪了?”

        梁千业利落地撩衣一跪,神色羞愧不已:“舅父息怒!三郎正是因明天要紧,夜里辗转反侧,一时没忍住心性,出府去、去寻欢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梁奇烽没料到是这个理由,挑了眉问:“去哪寻欢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去了烛梦楼。”梁奇烽耳廓红,脸色白,“那儿保密好些,甥儿看上个小雀,闲暇时便、便去那儿泻火,舅父恕罪!”

        梁奇烽的掌控欲远胜常人,并不喜欢梁千业私下隐瞒了什么,当下便拿出在刑部审案的势头审问跪在脚下的外甥。

        梁千业脸上慌乱,言语间多有仓促,但腹稿是打过千万遍的预谋,虽然今夜确实出了意外,却仍然足以应付梁奇烽的疑心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今夜去同谢红泪告别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最后一次相见,不舍地多驻留了一会,多凝视了片刻她的青丝,只是那么一会。

        梁奇烽不仅问,还同步差暗卫迅速去比对,半个时辰后暗卫便从烛梦楼那儿窥探到了确切的情报,梁千业口中包养的雀儿不假,一切细节都没纰漏。

        梁奇烽在深夜突击完,换做去年一脚得把人踢出去踹吐血,这会心中除了疑心之外更多的却只是不满,没说什么便让梁千业爬起来。

        梁千业脊背冒着一层冷汗,神经紧绷地预防他联想到谢红泪的存在。她作为谢青川的义姐,能在梁奇烽眼中降低存在感,每一步都是精心设计过的,他绝不能在这最后关头,让她有任何暴露的风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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