东区的血腥气还未消弭,万民短暂地收起面向世家的獠牙利爪,带着万分怒气蜂拥到抵达刑台的路上。

        这条路在近年来热闹过两次,一次是斩首卖国的宋家余孽,一次是枭首刮民的何家卓安。这一次是剐首盗命的卑贱影奴。

        那影奴披枷在囚车中,无数迁怒的平民抓着钝器脏物,裹挟着怨怼不公的痛骂砸进去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狗屁的霜刃阁影奴!世家的走狗!偷命的盗贼!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无耻至极的走狗,走狗!”

        囚车中的影奴起初也木然,然而习惯了潜藏阴暗之中,突如其来曝露于烈日之下和万民眼中,他终究没能扛住那疯涨的压力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张开口也想发声,嗓子却好似被密密麻麻的蛛网缠住,发不出一个字。

        前夜那碗起初温柔备至的汤药,没有解除他的高烧,只封闭了他的喉咙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把身体和生命以及灵魂托付给了主子,临到末了,主子连他说话的权利也收走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交付得干净,失去得也干净。

        最后一点念想,只剩下请他勿怕的同命人。他只希望自己不要连累他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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