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大娘叹了口气,垂头道:「其实……其实这也没什麽,我就是怕小树年轻气盛,听了这故事忍不住要去报仇,又怕连累你们,只不过如今想想,大概怕也没有用,小临既然出了手,只怕那边迟早都会知道,与其你们被人打个措手不及,到还不如先把这其中的厉害关系和你们说了,也好有个防备。

        萧临可是个聪明人,心想听柳大娘这话的意思,这故事很有可能还有续篇,哈哈哈,那可太好了,也许有能供我利用之处,到时便可顺利将阿树拐到手了。他一边想着,嘴角边就露出傻笑,柳大娘看了一眼,心下奇怪,但展眼间便明白了他的心思,不由得叹了一声,暗道若真的能如你所想,我还在这里担心什麽,可惜,唉,真是太可惜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於是收摄心神,将二十多年前的旧事娓娓道来道:「小树的父亲,就是东瀛武林一个很负盛名的家族的後代,只不过因为他是庶出,所以从来就没有地位,也因此,他为了争口气,做给父亲看,便发愤图强苦练武功,以为功力有所大成之际,便是他和母亲扬眉吐气之时。」

        她叹了口气,摇头苦笑道:「然而世上哪有如此便宜的事情,他是武功大成了,却也因此遭到两个哥哥的妒忌,其中一个哥哥是正房所生,那两人不学无术,吃喝嫖赌无所不能,只一提起正经事来,就什麽都不是,但在钩心斗角这方面,小树的父亲却远远不如,因此直到最後,家业仍是被两个哥哥继承了去,不但如此,他和母亲还被赶出了家门,又过不久,他的母亲就死了。」

        「咦,这样说来,俺爹和那个家族不是就没有关系了吗?他的哥哥总不至於追杀一个失了势的弟弟吧。」柳树忍不住好奇,终於插嘴。

        柳大娘看了他一眼:「你听俺说下去好不好?就是性急。」言罢又道:「本来他爹和那家族的确就没了关系,可偏偏那个家族有一部自古流传下来的宝书,据说是阐述修炼之道的,就是将来可以升仙的那种,只不过这宝书历来只在掌权者手中,而历代的掌权者耗费毕生精力也没办法参研透彻这宝书,所以也没有人飞仙。他那两个不争气的哥哥掌权不久,家业就衰败了,他爹於偶然间听说他们竟然要卖掉这部宝书,於是不甘家族宝书旁落,便趁夜回到家族中,逼迫那大哥将宝书交给了他。」

        柳大娘说到这里,忍不住又叹了一口气,道:「只不过他那大哥要卖给的人,却是东瀛最有势力的武林世家,听闻宝书被抢,他们竟然杀了他爹的大哥,然後又开始追杀他爹,他爹一路逃亡,最後来到了中原,但那些人依然没放弃追杀,只不过他爹也很厉害,将那些追来的人全都杀了,然後才逃来了这里。也幸亏他将那些人都杀光了,俺和小树才得以安然的度过这二十几年的平静时光。」

        萧临皱眉道:「嗯,我想後面的故事我已经知道了,柳树的爹虽然杀了那些杀手,逃到这里来,但也在这里受了重伤,幸好遇见了你,於是美人救英雄,英雄为了美人甘愿隐居,再然後,你们冲破了家庭的阻力,幸福的结合在一起,并且有了阿树,再再然後,阿树的爹因为当初的内伤太重,终於撑不下去,撒手人寰了。大娘,是这样的吧?咦,那部宝书後来去哪里了呢?」

        柳大娘点头道:「小临你说的一点都没有错,事情就是这样子的,那部书我把它和他爹一起葬在了一个秘密的地方,他在天有灵,也终於能心安了。只是小临,这些你是怎麽知道的?连俺们冲破家庭阻力都知道。」

        她说完,萧临就哈哈大笑:「其实这不难猜啊大娘,阿树的爹是东瀛人,这里民风虽然开放,但对种族之见倒也颇深,阿树的外公怎可能允许女儿去嫁给一个外族呢?所以我一猜就猜中了。」

        然後他激动的握住柳树的手,动情道:「阿树啊,你看看你娘和你爹的遭遇与我们的遭遇是何等相似啊,你娘救了你爹,而你救了我,後来你娘嫁给了你爹,所以按照道理,你也应该嫁给我才对……」不等说完,已经被柳树一脚蹬开。

        柳树刚才还有些伤感,想不到自己的爹竟然如此的命运多舛,只不过这点伤感旋即都被萧临给破坏了,他哼了一声:「俺娘是女的,嫁给俺爹那是当然的,但俺是男的,怎麽能嫁给你,俺将来还要娶个老婆,然後过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生活呢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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