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萧临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,屋子里是从来没有过的暖和温度,身旁是一张熟睡的脸,柳树的脑袋静静靠在他胳膊上,不知什麽时候睡着了。
萧临微微的笑了,看看地上烧着的两个炉子,暗想阿树这次是真的不惜血本了,竟然舍得将他砍来准备卖掉的柴都烧了火,难怪这样暖和,他见柳树身上只穿着一件棉褂子,惟恐他着凉,刚要起身拿条毯子给他披上,就见柳树睁开了眼睛。
「我……我不是有意要吵醒你的。」萧临有些抱歉的笑着:「我怕你着凉……」
不等解释完就见柳树竟然流下泪来,然後上前一把拥住自己,呜咽哭道:「你……你醒了萧临,老天保佑,你……你终於醒了,你知不知道俺吓得魂都没有了,他们说……他们说你不知道你会不会死,他们说很难救活,因为伤势太重,呜呜呜……他们说你身上中了五刀,虽然不是在致命的地方,可血流的太多,呜呜呜,他们说……」
萧临的眉毛紧紧皱着,苍天可鉴,他真的是要痛死了,柳树那两只手就像两把铁钳子,紧紧箍在他的伤口上,痛的他撕心裂肺,可是……可是这是阿树第一次拥抱自己,而且是这麽饱含着深情的拥抱着自己,他……他真的是不舍得推开啊,唉……等等,他嘴里说的那个他们是谁?啊啊啊,好痛啊,阿树,你……你不要激动啊……我……我痛的要死过去了。
「你干什麽呢?没看见公子已经翻白眼了吗?」门口忽然传来一声大喝,接着一个黑色的人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冲了进来,一把扒拉开柳树,然後扶住萧临,动作熟练的点了他两处穴道,狠狠道:「又出血了,你……你是不是要杀掉公子才甘心,啊?」
柳树吓得连连摆手:「俺……俺没有,俺就是一时间太……太激动了,俺……俺真的不是有意的。」他想向前走几步到萧临身边,却见那黑衣人不知何时竟然亮出一把出鞘寒剑,冷冷道:「你再往前走一步,别怪我不客气,现在公子醒了,你的身份他自然会告诉我。」
柳树的脸猛然涨红了起来,期期艾艾的停了脚步,目光看着脚尖,竟是看也不敢看萧临一眼。这态度倒让萧临惊奇起来,知道柳树可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,他竟会露出这种神态,着实的奇怪,因此便忍不住问道:「小庄,他说是我的什麽人。」
小庄带点不屑的目光在柳树身上瞄了一眼,然後冷笑道:「他说他是公子的妻子,是和公子交换了定情信物的人,所以死活不肯离开公子身边,我也很无奈,怕他吵嚷之下惊醒了公子,又考虑到沈千里江百川聂十方等人都是娶了一个土包子,所以对他的话也不敢确定,便没有杀他,放他进屋来,让老三一直在暗中监视着他,不过公子,倒没发现他有什麽不轨的动作,否则老三早就一剑送他上西天了。」
柳树的脸色由红转白,又由白转青,见萧临愣在那里,目中犹闪烁着惊疑的光芒,他跳起来道:「喂,你这个家伙别以为俺是……俺也……俺也对你有那种念头,俺……俺就是念在你是为了救俺娘和俺才受得伤的份上,所以俺心怀愧疚,偏偏这些黑门神又不让俺进来照顾你,俺……俺没有办法,才……才只能编出这种谎……」
他刚说了一个谎字,一把剑就横到了他脖子上,那个叫小庄的影卫冷声道:「果然,这个家伙是在说谎,我就说公子这样的人物,便是看上一个土包子,也不会看上他这样的,公子,是杀是放,你吩咐一声吧。」
「混账东西,怎麽对你们未来的夫人说话呢,还不赶紧把剑给撤下,伤了一点儿我和你拼命。」萧临从柳树这等於告白的话中回过神来,一看自己的心腹竟然将剑架在心爱人的脖子上,不由得气急败坏起来,一迭声的叫着,惟恐那把锋利的宝剑刮破了心上人的油皮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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