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所以我那昂昂如鹤,眼里容不得沙的三哥,竟能心甘情愿顶上绿帽,明知三嫂坏的是别人的种,他还甘之如饴,愿意向父亲要先帝御赐的翡翠手镯,去讨三嫂的欢心?你是当真觉得三哥能忍下这口气?”

        郑明华越说,何宁的头就垂落得越低,虽说还是不死心,语调却低了下来,嘟囔着嘴道,

        “…为了袭爵,指不定就忍了呢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郑明华语窒一瞬,心头火顿然升起,抖着食指,哑声朝她指了一通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知你素日就是个心高气傲好攀比的性子,处处被家世不如你的三嫂压一头,心中难免不忿,平日里没个轻重也就罢了,可岂能生出如此无端揣测来?

        ……你现身怀有孕,合该好好养胎,少费心神,若再如此不知所谓,搅得家宅上下不得安宁,今后必没有好果子吃!”

        说罢,只觉这书是看不下去了,这屋子也是没法再待了,起身下塌,套上靴筒,就往隔壁庞姨娘房中去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何宁气得在原地拧帕子,沉下眉眼,“哼,你只浑然不当回事,可我就算为着腹中孩儿着想,也要将此事细揪个首尾出来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万一呢?

        万一当真如她猜想的那样,那大房便成不了什么气候,今后这荣国公府的爵位,迟早得落到二房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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