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染明白对方的道德困境,他也曾经站在那一边。可是,如果一切终究要发生,那么至少,他希望对方不会溺死在自己的理想中。

        可惜,他把它设计得太完美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面对命令,我是有选择的,我可以选择放弃,”钟长诀说,“如果下一个人这样想,再下一个人也这样想,所有人都这样想,屠杀就不会发生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祁染看了他一会儿,摇摇头:“这是不可能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是啊,怎么可能所有人都抗命?如果牺牲前途,屠杀还是要发生,那就太不划算了。还是我做吧,至少还能保住我的人生。

        几乎所有人都会这么想吧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所以呢?”钟长诀问,“所以就能心安理得了?”

        祁染望着他陷入痛苦的泥潭,抬起手,轻轻抚平他眉间的皱纹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中世纪教廷砍了这么多无辜民众的脑袋,”祁染说,“从没有人说这是刽子手的错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钟长诀抽动了一下嘴角,摇摇头,闭上眼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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