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年轻女孩跪在地上,攥着床上男孩的手——太年轻了,只能叫做男孩——泪如雨下。她的表情悲切而绝望,仿佛整个世界的重量都压在她身上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手中攥着一张信纸,在抽泣的间隙,还在断断续续念着字。泪水把字音吞没了,只是一片模糊。

        祁染的心猛地震动起来。

        那封信大概是没寄出去,因为背面没有军部审阅的章印。

        信中承载的思念和祈愿,还没来得及送出,就没有了归处。她盼来的不是近日归家的回应,而是一句尸体。

        生命不重来。祁染想。

        过去是惨痛的,是需要直视的,未来是灰暗的,是注定悲剧的。

        可因为这样,他就要放弃现在吗?

        那天,祁染几乎是狂奔回家中,拿起沙发上的信纸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不会写什么动人的情话和诗句,踌躇许久,也只能写下:

        新闻中说你们打到了塔纳,我在地图上找了好久,发现那是片干旱的戈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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