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念晚微微笑了笑,那笑容罕见地酸楚。沉默半晌,他说:“我是来道别的。”
它感到中枢轰然一震,不详的预感弥散开来。道别?他不是要作为它的工程师留任吗?为什么要道别?
它难以置信:“你要走?”
他轻轻把手放在它身上,他很少给它这样温柔的触碰。因为一但触碰,他就会想起,它是个存在于机械中的复制品。
“你要成为他了,”江念晚说,“我没办法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发生。”
这是什么意思?
“钟长诀就是钟长诀,没有任何人能替代他,”江念晚说,“抱歉,过去是我错了,我不应该把你当成他,也不应该让你成为他。”
它愣了愣,彻骨的凉意蔓延开来。
他后悔了?他觉得拿这么一个程序,一个机械,去代替自己的爱人,是一种亵渎?
他就这样看不起它?它连做替代品都不配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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