嘴角上扬,带起括号形状的笑晕,眼睛里闪着流动的光。
祁染心里一震,几乎舍不得收回目光。原来他会笑吗?
半晌,祁染才强迫自己望向别处,这样望着他实在太危险:“那将军为什么不信教?”
钟长诀答得倒是很干脆:“有时候,信不信教,无关信仰,只看是否符合自己的利益。”
“所以?”
“我为什么要信?我肯定是要下地狱的。”
祁染心里一惊。他没想到他是这样想的。自悔、自罪,这样的情绪不该在国家英雄身上出现。
可细想,这又是如此理所当然。他脸上永远是空虚,那种只要退后一步,就会坠入深渊的空虚。但真到那一刻,他也不会惊惶,反而会一脸释然。
“你不信教,仅仅是因为神不合心意吗?”钟长诀反问,“如果有符合你期望的神,你愿意去追随,去信仰吗?”
祁染摇了摇头。钟长诀以为他是一个坚定的无神论者,可过了一会儿,他听到他低低说了句:
“我的神已经死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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