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在盥室里用冷水一桶一桶地泼,想要浇灭身上被撩起的火。
沐浴后,他欲披衣离去,又停下脚步,转头走向那一间卧房。想再看她一眼。
步履放轻,他入内望过去,本是烂醉如泥的她,在帐中缓缓坐起了身,窸窸窣窣的声响。
她褪去了身上的衣裳。
里头是一件他从未见过的纤薄上衣。
是她在他今日在家打造秋千时,非要自己带着幕篱上街去买来的。他的人只在裁缝铺外守着,不知她买了什么。
原来是买了一身新衣。
军中少见女子,顾将军从来不近女色,只觉这新衣与寻常街上所见的女子衣裳大有不同。
绸面堪堪掩住前月匈。两条细细的带子自颈后蔓延,滑过光洁无物的雪背,危若悬丝。
虽然只隔着一道轻纱帐幔,一切好似缥缈起来。
似是察觉到他来了,帘帐后的那道身影微微侧首,朝他道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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