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此刻,陛下可还在景明殿?”
内侍回道:
“陛下午后一直在景明殿,与顾将军和一众朝臣商议南燕降臣事宜,还未得空召见郭侍郎。”
她摩挲着玉簪上凹凸不平的纹路,又问:
“明日早朝,南燕受降使臣该入宫觐见了吧。”
“正是明日。”内侍心焦地劝道,“皇后娘娘,不能再等了。若是让郭侍郎入了宫,在陛下面前告了状……”
郭春江是出自潢川郭氏,百年来都是顾氏家臣,唯顾氏马首是瞻。这笔贪墨的案子今日由郭春江首告,很难说不是顾昔潮的授意。
上月,她的手下才翻出多年前顾辞山私自挪用军饷的旧案,要元泓撤了顾辞山的尊谥,顾昔潮就反扑过来,费尽心机借此贪墨案扳倒她,好再为他大哥正名。
中秋夜的毒酒一事之后,她对他留有一线,未再下手,可他却要对她赶尽杀绝。
她猩红的指甲抚过掌中温润的白玉簪子,稍一用力,一把折断了玉簪。
尖锐的碎玉划破了她白嫩的手心,鲜红的血浸染了她名贵的绸衣,宫中侍女惊慌失措,跪倒一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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