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边圆月高悬,琴房内仍旧昏暗。柔和的月光经过纱帘过滤,泻到地板上,几乎就不剩多少光亮。
时微打完电话,试图将注意力转移到小提琴上,于是发了狠地想要投入练琴。
面对着架子上那盆仙人掌拉了一曲又一曲,节奏混乱不说,音准都快歪到太平洋对面去了。这种练习状态不仅没让她从憋闷中走出来,反倒心情更加烦躁,宛若有条火龙在胸口乱钻,连呼吸都变得焦躁灼热。
心中的愤怒翻涌着,时微盯着仙人掌深呼吸,她努力调整状态,反复闭了几次眼睛,然后放下琴,转身走到门口,她把灯关了。
黑暗让她觉得安全,安全感会带来平静。
她提弓按弦,在夜色中演奏了一曲巴赫。好的琴音,理应如绸如缎,而她当下奏出的乐曲,干巴得好似粗布烂麻,听上去就不大值钱。
她紧咬着牙关,感觉临门一脚就要爆炸。
这时,天花板上的灯亮了。
时微眯着眼睛转头看,卞睿安身穿睡衣,双手背在身后,正对自己笑:“灯都不开,省电费呢?”
“......这叫氛围感,你不懂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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