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伸手捻起腿上的葡萄，汁水染红了指尖。电视里进球后的欢呼声变得刺耳，她调低音量，清晰地听到阳台传来的只言片语：
＂...三缺一啊？我不好出来，我老婆今天...＂周强的声音被夜风吹得断断续续，＂...行，我试试，等我会...＂
姜敏突然用力捏碎了手中的葡萄，紫红色的汁液顺着她纤细的手腕滴落在真丝睡裙上。
她盯着那处污渍慢慢晕开，就像他们七年来一次次破碎的生育计划。
玻璃门滑开时，姜敏已经换上了若无其事的表情。
＂老刘家水管爆了，我去帮忙看看。＂周强挠着后颈，这是他说谎时的习惯动作，＂马上回来。＂
姜敏把牙签扔进烟灰缸，金属碰撞声格外清脆：＂今天是排卵期.....＂
＂我知道，就半小时。＂周强已经弯腰穿鞋了，＂老刘急得不行，水都淹到楼下去了。＂
＂刘叔家在三楼，楼下是王阿姨。＂姜敏盯着丈夫发红的耳尖，＂王阿姨上周去海南女儿家了。＂
周强系鞋带的手僵住了。
客厅陷入诡异的沉默，只有电视里传来进球后的欢呼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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