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其三,」顾砚清的目光陡然变得更加锐利,如同鹰隼锁定了猎物,「尔等身上,或家中作坊内,可曾带有…一丝若有若无的苦杏仁气味?无论多淡,无论是沾染还是自带!」
三个问题,如同三张无形的大网,层层收紧!尤其是最後一个关於气味的问题,让堂下几个人脸sE瞬间变得极其不自然,眼神闪烁,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,或是偷偷嗅闻自己的衣袖。
顾砚清将这一切细微的反应尽收眼底。他的指尖依旧沉稳地叩击着桌面,笃、笃、笃…如同催命的鼓点。
「大人!小人…小人只是个打棺材的!买过些桐油、松香,从未碰过苦杏仁那些毒物啊!」
「青天大老爷明监!小的做蜡烛,只用蜂蜡、石蜡,顶多加点羊油,从不掺杂其他!更不懂什麽机关!」
「苦杏仁味?没…没有啊!小老儿鼻子不好,闻不出来…」
众人七嘴八舌地辩解着,声音在雷雨声中显得杂乱而虚弱。
顾砚清不为所动,目光如电,逐一审视。当他的视线掠过人群边缘一个低头缩肩、身形乾瘦、穿着洗得发白粗布短褂的老者时,叩击桌面的指尖,微不可察地停顿了一瞬。
那老者约莫六十上下,头发花白稀疏,脸上布满深刻的皱纹,一双骨节粗大、布满老茧的手紧紧攥着自己的衣角,指节因用力而发白。他低着头,似乎不敢与任何人对视,身T微微颤抖着。乍一看,与其他惊恐的工匠无异。
但顾砚清却敏锐地捕捉到:
其一,这老者虽然极力低头,但每次闪电亮起的刹那,他眼角的余光都会极其快速地扫过大堂上首,眼神深处藏着一丝过於刻意的惊惶,而非纯粹的恐惧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