洲口的风,总裹着挥之不去的铁锈、腐烂菜叶和廉价煤烟混合的浊气。

        桦棱国地图上找不到这个地名,它是被遗忘的角落,蜷缩在帝国庞大身躯的褶皱里。

        望安福利院在县城的边缘,斑驳的墙皮大片大片地剥落,露出底下灰败的砖石。

        雨季一来,霉斑就在墙角、天花板疯狂滋长蔓延,空气里浮动着一种陈年尘埃和湿木头沤烂的沉闷气味。

        和连溪就诞生在这里,被遗弃在福利院锈迹斑驳的铁门外。

        是院长阿姨粗糙却温暖的手掌,接住了他。

        她熬煮的稀粥里米粒少得可怜,却总努力撒进几颗珍贵的糖粒;她把别人捐赠的半旧但洗得干干净净的衣服,仔细地套在他身上,拍平褶皱,笑着说:“我们小溪,多俊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要做个好孩子,连溪,”她常把他搂在怀里,声音坚定,“哪怕别人坏,我们也不能坏。帮人,心里才踏实,才暖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用力点头,把这几个字刻进了骨头里。

        即使被福利院里那些年长暴躁的孩子抢走碗里仅有的肉星,或是被推搡在泥泞的院子里,他也只是默默爬起来,抹掉脸上的泥水,努力挤出笑容。

        院长阿姨说得对,比起那些睡在街角桥洞,翻捡馊水桶的孩子,他已经很幸福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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