祝孚的日子不好过,他不表现,我也看得出来。

        他那个肚子大得让我有点怕,妊娠纹从大腿一路攀爬上去,像一个将熟的西瓜,肚脐被顶成一个西瓜蒂,就好像人们通过看西瓜蒂判断西瓜甜不甜,祝孚也这样教我判断肚子里孩子是男是女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肚脐尖,就是男孩了。”祝孚煞有其事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真的假的?”我半信半疑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骗你的。刚怀上就做穿刺了,双和女的打掉,男的留。”祝孚从鼻子里笑了一声,“你摸摸,在这能摸到他脑袋呢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我不大敢上手,西瓜熟了,就从中劈开,瓜瓤被吞吃,瓜皮被丢进垃圾桶。我轻轻一摸,只能摸到一层还没熟的西瓜皮,薄薄的,隐隐从里边透出生命力。

        手掌心底下忽然涌动了一下,吓我一激灵,赶紧抽回手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胎动,轻点哥,“祝孚扶着肚子,“这里头装着十万块,装着我下半辈子呢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下半辈子你得好好过,小祝,别再碰代孕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祝孚嗯嗯地答应。

        这时候我的汗珠子顺着脖子流进胸膛,盐渍渍的聚成一洼,微微发痒,好像心头长了一块发闷的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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