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就继续找，如果当内门弟子找不到，那就当长老，如果当长老找不到，那就当掌门。”他有一种预感，当他当上掌门，他就能找到江叔了。
老头喝干了酒，站起身来，挥挥手示意他跟上，没有问更多的问题，甚至没有再看他一眼。直到两人走到荒郊的一处山坳，老人停下脚步，背对着他，用一种异常平静的语气说：“这里就是你的入门之地了。”
他看着老人枯瘦的背影，没有说话。老人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，淡淡地说道：“三更天的规矩，想入门，就得杀一个人。杀一人，进一人。今天，我就是那个要被杀的人。”
他愣住了，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，声音嘶哑地问：“为什么？”
“规矩而已。”老人转过头，“我活得够久了，杀了我，你就能入门。这是你要的机会，还是不想要？”
他沉默地看着老人，指尖微微颤抖。那是他第一次真正感受到死亡的逼近——不是威胁到自己的，而是他即将亲手带给别人的。他咬着牙，手指紧紧握住长枪，心底却有一种强烈的抗拒。他从未想过，要用这种方式开始。
老人见他迟迟不动手，忍不住冷笑了一声：“你若不杀我，就别进三更天。江湖上能找到人的门派多了，偏偏要选三更天，你以为这是为什么？这条路是杀出来的，不是磕头跪出来的。你若杀不了我，就别想着找到你想找的人。”
听到这话，他的心狠狠一颤，脑海里浮现出江晏的身影——那个为他撑伞挡雨的背影，那个握着剑一脸沉默的眼神，那个抱着他低声安慰他的声音。他的胸口刺痛得几乎让他站不稳，他闭上眼道：“我明白了。”
“嘿，别急，后生儿，你有好酒不？”老人用目光明示他腰间挂着的离人泪。
见他犹豫，老人又道：“如果你要找人，那就要先忘掉这个人。”他的目光仿佛看向了很远的地方，叹息道：“三更天爱人即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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