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有什么比利益共同体联结更密切的吗?

        只可惜,写字楼里,没有什么不是暂时的。

        吃饭的时候,他为了保持身材而闷头喝酒,不肯陪她吃半粒米,而她用舌尖压破海葡萄,就着细微的海腥气,满脑想着苍蝇馆子和大盆红油泡牛蛙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知道南京建仓的事吗?”她剥着枝豆,“虽然跟我们做后台的没什么关系,但最近我的消息也太不灵通了。你和frank谈过之后,我们就没见过面了,倒也不用具体告诉我谈了什么,但,是不是不太愉快?”

        &还是闷头喝酒。很久之后,他说:“他已经不信我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短短四个月,和simon并肩作战的精英同袍已经走了大半,包括多年前在最终面试时将陈见夏招募进来的cfo,一个胖胖的新加坡老头,与她和和气气讲,自己年轻时在汤森路透工作累到流鼻血、被自己女儿从夜店回家撞到,白眼一翻,说,daddy,你没有life。

        很和气,和simon这样在新加坡长大、读书、生活的人一样,懂得将自己的优越感隐藏起来。有退路的人,最爱自我调侃。旁人只能赔笑,又有些笑不出来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听说,他准备退休了,回新加坡开店了,有那边的同事去吃过,”见夏说,“鸡肉叻沙非常好吃,没想到他还有这个隐藏的本事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是,他本来就很会做饭。终于有机会告老还乡实现理想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可惜了,像他们这些新人,应该想不到入职之后不用再写英文邮件了,如果要写,也是旅行的时候去他店里预订座位,现在则是每天开会拿着小本本记录jim拍着桌子说要杜绝‘小山头主义’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见夏想起新任新官上任三把火的那天,给她们财务分析部下马威,拿着本子手足无措,慌张地低声问见夏,我没写错吧,是这个吗,这个词是这么写吗?一会儿发会议记录就直接这么写吗?抄送frank他能看懂吗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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