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小心——!"
冰冷的怀抱突然将她裹住。邓希汀闻到雪松混着血腥的气息,男人左手搂住她的腰,右手竟凌空接住了花盆。陶土碎片从指缝簌簌落下,而本该被砸中的位置,满头银发的老妇人正牵着穿红裙的小女孩慢慢走过。
"现在信了?"男人松开手,掌心被割裂的伤口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,"那盆花瞄准的是她们的魂魄。"他脖颈处隐约浮现出暗纹,像锁链又像咒文。邓希汀突然想起面试时那间永远走不到头的会议室,以及镜子里自己长出獠牙的模样。
夜风卷着花瓣掠过她剧烈起伏的胸口,其中一片沾在了男人渗血的领带上。暗红丝质面料上,深色痕迹正渐渐聚集成一个清晰的指纹——与她右手拇指完全吻合的指纹。
邓希汀三步并作两步冲向事故现场,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出急促的声响。楼道里的灯光忽明忽暗,将她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。空气中弥漫着铁锈般的血腥味,混合着某种腐烂的甜腻气息。
"这家人阳台上的杂物堆了起码半年了!"身后传来居民愤懑的抱怨声,那声音在空旷的楼道里回荡,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。邓希汀没有回头,她的目光死死盯着那扇半开的防盗门,门缝里渗出暗红色的液体,在走廊的白炽灯下泛着诡异的光泽。
她仰起脸,质问的话语刚到嘴边却凝固在了喉咙里。阳台上堆积如山的纸箱和旧家具间,一只苍白的手缓缓滑出。那手指节修长,无名指上戴着一枚造型古怪的银戒,指尖滴落的鲜血在月光下呈现出紫黑的色泽。更骇人的是,那只手似乎察觉到了她的视线,忽然抽搐般地动了动,在水泥栏杆上留下五道蜿蜒的血痕。
邓希汀感到一阵眩晕,她分明看见那只手的指甲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长,弯曲成钩状。而更深处,在那堆杂物的阴影里,似乎有双眼睛正注视着她——那是一双不属于人类的、泛着幽绿荧光的眼睛。
夜色如墨般浸染着整座小区,昏暗的路灯在薄雾中晕开一圈圈诡异的黄晕。邓希汀站在35号楼下的空地上,指尖无意识地掐进掌心,却浑然不觉疼痛。他抬头望向二楼那扇黑洞洞的窗户,窗帘在夜风中诡异地飘动着,仿佛有什么东西正躲在后面窥视着楼下的人群。
警笛声由远及近地撕开夜的寂静,红蓝交替的警灯将围观居民的脸映照得忽明忽暗。有人举着手机拍摄,闪光灯不时亮起,在邓希汀苍白的脸上投下转瞬即逝的光斑。他身边的小区保安老张正用嘶哑的嗓音劝阻着不断向前拥挤的人群,汗水顺着他布满皱纹的额头滚落。
"都往后退!别靠近这栋楼!"老张张开双臂,像只护崽的老母鸡般挡在单元门前。但人群中的窃窃私语却如潮水般蔓延开来,邓希汀能清晰地听见身后两个中年妇女的对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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