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听说二楼那户今早还好好的..."

        "可不是嘛,下午物业去收水电费的时候,门一开就..."

        邓希汀猛地闭上眼睛,那些破碎的画面又浮现在眼前——地板上蜿蜒的暗红色痕迹,墙上诡异的抓痕,还有那盏仍在轻轻摇晃的吊灯。他感到一阵眩晕,不得不扶住身旁的树干才稳住身体。就在这时,一只冰凉的手突然搭上他的肩膀。

        "你还好吗?"

        邓希汀转头对上一双琥珀色的眼睛,那人比他高出半个头,黑色风衣下隐约可见警徽的轮廓。陌生的警官微微蹙眉,目光在他脸上逡巡,似乎在评估他的精神状态。邓希汀想说些什么,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声音。

        警戒线外,看热闹的人群越聚越多。有个穿着睡衣的年轻男人试图钻过封锁带,被赶来的辅警一把拦住。二楼窗口的窗帘突然剧烈抖动起来,邓希汀分明看到——那后面站着个模糊的人影。他下意识抓住身旁警官的手臂,对方顺着他的视线望去,却只看到空荡荡的窗口。

        "你看见了什么?"警官低声问道,声音里带着不容拒绝的力度。

        邓希汀张了张嘴,还没来得及回答,二楼突然传来一声清脆的玻璃碎裂声。人群瞬间骚动起来,有人尖叫着后退,有人反而挤上前想看个究竟。在混乱中,邓希汀感觉那只握着他手臂的手骤然收紧,警官将他往自己身后一带,另一只手已经按在了配枪上。

        月光穿透云层,在35号楼外墙上投下斑驳的影子。那些影子诡异地蠕动着,隐约组成了某种难以名状的形状。邓希汀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从脚底窜上脊背,他确信——有什么东西正在那栋楼里苏醒。而更可怕的是,他似乎能感觉到,那个东西认识他。

        血雾在昏黄的灯光下缓缓浮动,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铁锈味。地板上蜿蜒的血迹尚未干涸,在木质纹理间勾勒出诡异的图腾,仿佛某种古老的献祭仪式。警方强光手电扫过之处,密密麻麻的鞋印交错重叠,有些沾着暗红的液体,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。

        法医的手套轻轻拨开庞老三的衣领,露出脖颈上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。令人毛骨悚然的是,这个浑身布满二十七处刀伤的男人,竟以极其放松的姿态深陷在按摩椅中。电动按摩头仍在不知疲倦地运作着,将已经僵硬的肌肉推挤出不自然的弧度,仿佛在演绎一场荒诞的提线木偶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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