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来迎接刘瑜的,不单有黄家的家主,还有那位在徐州衙门当书吏的族中长者。
背地里,这些吏目家族,并不太把官员当一回事。
官员是会调任的,只有他们这些吏目,世代都在本地。
换句话说,官员,是可以蒙骗的,可以瞒弄的。
瞒上不瞒下嘛,对于吏目来说,所谓上,不就是官员吗?
何况刘瑜这冠带闲住的官员。
但表面上,他们却就另一副嘴脸了,不单是中门大开,而且远远见着刘瑜,还有七八步,那黄家家主,得有六十了,一下子就跪了下去,膝行上前,磕头泣道:“小人有罪啊!族中出了不肖子弟,勾结匪人,害了相公尊长!有罪啊!小人该死啊!”
黄家家主身后,不论是那充任书吏的族中长老,还是一众老小,纷纷矮了一截,全跟着跪下了,都低着头,一付任由刘瑜发落的模样。
吏目世家,他们太清楚,君子可以欺之以方,这句话的真谛了。
官员是什么?官员是士大夫啊!
士大夫不论是不是君子,至少表面上,都是以此自许的嘛。
这不就完了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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