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看起来黄家家主要看得长远些:“还是不要四处树敌吧,终归咱们坏了他父亲性命,他又是范门子弟,也是判过国子监的人物。徐州城里他奈何不了咱们,万一复起呢?”
“三哥,你想得太多了,所有文书卷宗,便是提刑司积年老吏来查,也挑不出毛病的。”那徐州衙门的书吏,对自家哥哥的慎重,很不以为然。他觉得没有必要惯着这刘子瑾,又不是什么大员,要说三四品高官,然后犯了错,冠带闲住,那给面子倒也罢了,刘瑜不过七品,何必理会他呢?
“两百亩水浇地,五百贯钱,再加两条人命给他出气,如果这事能交代过去,还是交代过去的好吧。”黄家家主想了想,就列出了自己的底线。
不过那书吏听着,却就道:“一千贯钱吧,五百贯太少了。”
一千贯钱,两百亩地。
噢,还有两条人命。
这个时代的宗族,有着把人浸猪笼的权力,作为族长和家主,他们手上有着某些人,不得不赴死的把柄。
这就是他们准备给冠带闲住的刘瑜,所作的交代。
杀死他父亲的交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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