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柳逸说他的梦想,是有个院子,可以种点菜,养些鸡;吴三的梦想,是可以混个官身。”
“我想,大家都差不多。”
“但你们想想,如果这大宋亡了,跟五代十国一样,汉人都成两脚羊了,你便是有个院子,又能养得什么鸡,种得了什么菜?你就是混出个官身来,父母兄弟妻子皆死乱兵之中,你又哪里来的衣锦还乡?你连乡都没有!”
底下有人壮着胆子,作揖问道:“相公,这、这大宋,不会亡吧?”
“你们活着,它便不会;若你们死了,就不好说了。”
“有人,有不少人,身居高位的人,怕得罪西夏,怕得罪辽国。以为不要练勇,不要建堡,以免敌邦惊诧。依着我看,日后连主动割地,以教敌国感我大宋仁德,使得敌国不兴刀兵,都干得出来的。你们信不?”
赵楚听着,摇头道:“小的不懂许多道理,只是乡下过水之后,重修田埂时,隔壁乡若是偷偷把田埂往这边修过一分,我等不去声张,过几日,他们必定又往这边修过几分;若是乡里青壮不好棍棒,隔壁乡的,便敢一路将田埂往这边挪,挪上半里路也是有的!”
底下众人纷纷点头称是,更是有人说道:“是这道理,便是东京城的泼皮,如是教他欺上头来,不敢声张,明日越发欺负人;若是揣把刀在腰里,他倒多半便老实了!”
这些人,勉强算识字,也只能谈论到这深度,只不过说到这里,大家却就热闹起来。
刘瑜倒是没有什么意外,看着大伙讨论了一会,方才轻咳了两声:“诸位,所以,我们得为了这国家,去做点事,去搜集敌人的情报,让整个大宋都知道,敌人并没有因为什么仁德,而会放过我们。”
“我会帮你们出头,是为了这个,为了这国家,为了这天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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