里面是黑暗,光线从外面钻了进去,又被框了起来,只留下一道暗淡的光,让她勉强能看清楚里面的情况,楚杳姊放下钥匙走了进去,走了两步就看到一个黑色的剪影躺椅子上,隐隐约约能看出来那是一把白色漆木的椅子,猩红的垫子,猩红的地毯,楚杳姊慢慢走近,才看清楚躺着的人后仰着靠在墙上,手耷拉在两旁,指尖触地,苍白的脚裸踩在木质地板上,穿着丝绸白色衬衫,下身是同样剪裁得体的西裤。

        楚杳姊走到她的面前,半蹲了下来,抬眼看去。

        那是一张无甚表情的苍白的脸,鸦羽般的睫毛垂下,乌黑的眼眸没有一点光,如同死水,眼下乌青一片,嘴唇白的起皮,黑色的碎发遮着脖子,露出脖子和一大片苍白的肌肤,看起来如同将死之人,而她本身就是一个死气沉沉黯淡无光的人,楚杳姊心想道。

        楚杳姊四周看了看,愣住了,门虽然开了一些,只透出部分光线,可她仍能看清楚四周密密麻麻的照片,让人觉得惊悚且头皮发麻,她手撑着地面站了起来,起身仔细看去,一张张笑脸,一张张照片,从十七岁到二十四岁,每一个角度,每一件衣服,像是此人的人生电影一样铺满整个密室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沿着墙壁走到一张桌子面前,拿起那张坐着轮椅闭着眼的木子的照片,翻过面来,后面漂亮的瘦金体写着:整个我都在痛苦,痛苦却依旧迷恋。她手指一僵,下一秒就被一把冰冷的枪i口抵在了腰间。

        楚杳姊放下照片,觉得厌恶。

        是的,厌恶。

        发自内心的,从骨头到血液里的厌恶。

        她笑了笑:“我是来谢谢三总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穿成这样来谢谢我?”张珊姗的声音因为长时间的缺水哑得不行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当然,你救我逃离了囚笼,我很感激。”楚杳姊转过身,枪i口被她的裙子带着歪了歪,然后抵着她的腹部,她完全没有表现一丝惧意:“真奇怪,那个畜生刚死,我竟然有些怀念他,当年他也是这样,用枪抵着我,说他爱我,三总,你们精神病人的爱都是这样吗?”她指了指后面墙壁的照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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