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吱呀”一声,门被打开。

        柳十令站在门口,脸上还有着听到阮觅那句过于孟浪的话的茫然与警惕,手中提着的药在空中尴尬地晃了几晃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沉默一会儿,像是什么都没听到一样,朝阮觅点了点头,“阮姑娘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阮觅完全不觉得害臊,或者说,这种尴尬程度对于她来说完全不在话下,于是也很自然地摆了摆手,“回来了?”

        见到柳十令,温氏习惯性地抱怨一句,“怎么才回来?”

        若是早些回来,她就不用同阮觅说这么多,还被气得头晕眼花了。

        这样的抱怨,自她来到这间小院开始,便每日都在重复,没有一日停止。抱怨的对象永远是一个人,只不过是抱怨的事情不一样罢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柳十令听得多了,只是转身将手里的药放好,才道:“拿药去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拿药也不用这么久,你是不是觉得回来就要看见我,看见你弟弟妹妹,便觉得烦躁?觉得我们是你的累赘,恨不得离开这里?所以才在外面逗留这么久?”温氏完全忘记了阮觅,她声音确实是温软,但这样步步紧逼发问,让人听着只觉得烦躁。

        阮觅视线在这两个人之间打转,她在心里告诫自己要慢慢来,先摸清楚柳十令对他母亲的感情。但有时候管得住心管不住嘴,她一下子没把住门,阴阳怪气的话顺口就说了出来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不会吧不会吧?不会真的有母亲整天都在心里这样想自己亲生儿子吧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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