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油杰忽然说:别笑了。

        说完这句,他就无话可说了,他一生见过无数异常之事,也见过人因为极端情绪陷入疯狂,但太宰无疑是在最激动愉悦时也能保持理智的人,虽然他知道眼前这个人不需要任何怜悯,但他却仍然在这种时刻,从年长者的角度,无法抑制地生出一种想法。

        [真是太可怜了。]

        夏油杰一向知道自己有点喜欢救苦救难的毛病,这也是他当年选择救下美美子菜菜子的原因,但太宰治却是一个注定溺水的人,看见海只会觉得很漂亮,不挣不扎、无知无觉地沉下去,除了他自己,再无一人察觉他正在溺亡。

        夏油杰又凝视了他一会,淡淡地:你能解决我的咒力残秽吗?

        现在不能。

        那就没有办法了,悟还在旅馆,所以我不能用式神带你回去。夏油杰顿了顿,毫不费力地将太宰治抱了起来,感觉像抱起了一只身材单薄的猫。

        太宰慢慢笑了笑。

        浅淡的檀香气息,顺着袈裟袖袍一点一点地浸染雨水。

        宽大的僧袍将怀里的人遮住了大半,男人又执起竹骨扎成的油纸伞,声音愈发冷淡。

        老实一点,不要让人间失格碰到我。他说,披散在背后的发尾因他的动作被淋湿了少许:不然你今天就要爬回去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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