东墙,补西墙。

        原本要修缮的宫殿,不修了;原本要发放的官员俸禄,只发半数,且缓三个月;原本要拨给马球队、仪仗队、景观处的费用,也全都停了。

        饶是这么筹钱,也不过够前方士卒旬月之用,并非长久之计。

        而且没有钱,就没有底气,朝廷也不敢说能与大梁血战到底。

        基于这样千疮百孔的现实,朝中在派兵抵御之外,也有一派索性放弃躺平的声音。这一派的说法也很常见,这些年来每当梁兵跃跃欲试,大周要调兵备战,这些人便会冒出来。按照他们的说法,梁国的鲜卑人不习惯长江之南的气候水土,他们南下是因为卑劣爱掠夺的天性,但不会长久占据。朝廷应该在梁国人南下之前,撤走沿途的大周百姓,梁国骑兵劫掠过后便会自己回去了。甚至有人提出,大周应该主动后撤三百里,留出一段无人区,与梁国有一个缓冲带。

        常年在梁国的威胁之下,固然有要坚持北伐的将士,但也有一听打仗就心惊肉跳的大臣。

        这些听起来荒诞可笑的说话,在其支持者的奏章论述中,也有一套严丝合缝、足以迷惑众人的理论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所以现下军资后勤等事,还是由左相韩瑞总理,再由陛下亲自定夺。”萧负雪把朝中形势大略一讲,轻声叹道:“只是左相本就百事缠身,如今也是苦无良策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穆明珠仔细听着,双目炯炯有神。

        萧负雪说了一番正事,方才的悸动暂时褪去,抬眸看了穆明珠一眼,猜测道:“殿下可是有意经手粮草后勤一事?”

        穆明珠并没有避讳,轻声道:“我虽然这些时日都在韶华宫中养伤,但托右相大人的福,也知道外面的动向。如今梁国的兵马在边境已然南下,朝中有志之士都踊跃想往前线去——譬如穆武不是也主动请缨,要上阵杀敌么?”她轻轻嗤笑了一声,“以他的武艺,不给敌人捉去就好了。旁人上前线为的什么不好说,但穆武不就是为了兵权吗?只是他在母皇那里一向有‘鲁直’的好印象,倒是说什么做什么,都像是全无心机了。我却不行,才从扬州回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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