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也看出来了,这个张浚是处心积虑,“行啊,你就说吧,要怎么办?”
见胡寅上钩,张浚反而不忙了,“老胡,望闻问切,总要对症下药,咱们先说说,当下的症状在哪里?”
胡寅翻着白眼,冷哼道:“你莫非忘了?我这些年修书,执掌舆情,我可不是不问世事的书呆子。无非是接下来朝廷该怎么走罢了……有人想吃回头草,想撼动一些东西。”
张浚似笑非笑,看着胡寅,这个老搭档的确是大智若愚,一语中的。
只是事情千般包裹,没有这么简单。
“明仲兄,别的不说,你看这个北人北归,南人南返,又是如何?“
胡寅呵呵一笑,“前些年逃过黄河的百姓,真正的穷苦人家,已经拿到了田亩,登记造册,赋税徭役,明明白白……现在去问他们,多数人不愿意回去的。虽说是故土难离,但人总要活下去。现在想北返的,无非是那些有权势的,他们才想着拿回自家的产业呢!再说了,南人归南,这就更糊涂了。的确有不少被金人掠走的百姓……只是这里面有多少归附了金人?他们失节降敌,还能准许他们返回,继续坐享其成?这不是笑话一样吗!”
张浚愣了好半天,竟然抚掌大笑,“我说老胡啊,你可真是太高明了,这么复杂的事情,抽丝剥茧一讲,便什么都清楚了。”
胡寅伸手,去抓仙酿,张浚连忙伸手阻拦。
“别忙……老胡,既然你说明白了,那有没有信心,驳倒万俟卨?匡扶社稷,正本清源?”
胡寅轻叹了一声,默默低下了头,“这酒我不喝了还不行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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