凄厉的东风猎猎吹拂,吹打在一人高的水草荡中,水草起伏,便似鞭子一般,一撮一撮地抽打着其中人的脸。
那是一个年逾三十的中年人,模样清秀,浑然没有水家汉子的粗糙和漆黑,唇上有一撮八字形的小胡子,比之大唐喜欢的弯弓络腮胡要清淡得多。
水草起伏,他的脸上隐隐可见暗血的抽痕,眼角处还被不知名的水草割裂的一道口子。
口子直接从眼角深处被划开,一直延伸到太阳穴,眼眶中猩红一片,看上去便很疼,但他却不管不顾,只是喘着粗气地向前飞奔,弯腰驼背,头顶绝不超出水草的高度。
在奔跑时,他的动作也很奇怪,常理来讲,当前面有水草阻道的时候,人往往会伸出两手,将水草向两旁扒开,但他奇怪的地方就在于,他是用身体直挺挺地闯过去,用胸膛将水草分开,待得身子过去了之后,两手再向后伸展,如同游泳一般,由外向内。
如此一来,水草便在他身后恢复原样,便似从来没有人闯入过这一片之中那般。
冬天的河道中水产其实并不少,虽然在秋季时已被捕获了绝大多数,但仍然有许多大黄鱼、黄花鱼、青鱼、稻花鱼、泥鳅、黄鳝等水产,想要活得一命并不难。
“可是,谁他娘的会想着整天吃鱼?吃多了油水也没有,浑身没劲儿。再过几天,河道被冰封上,想吃都吃不到。再说了,谁家愿意把女儿嫁给成天吃鱼的憨货?哪怕多一匹绸布,也比挑着一筐咸鱼提亲强啊!”
周小贤小声地抱怨着,身子却是溜得飞快,在外人看来密不透风的水草荡,对他来说就像隔壁寡妇娘子的后院那般轻车熟路,悉悉率率的轻微响动放从水草荡中传出,人已经消失到了不知何处。
“该死的赵县令,故意坑老子,若非他说着不过一条普通的商船,来自关中,运了很多仙界技术开发区的新产品,要到扬州买米面,返回关中,卖给关中那些糙汉子,背后没有贵人,而是一家准备入行的新人,老子会联合十八个乡里,抽调青状,对他们围剿吗?”
“呸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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