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两人端着烛台顺着石阶想回去,发现父亲已经把书桌又推上了,任他俩怎么在地下吵闹,都不理。两人只好端着烛台又拐了回去另寻出路,最后从假山后摸出来,乐雨还被假山上一截枯死的爬藤,刮伤了细白的脸蛋。

        父亲当夜是喝的多了,推上书桌本来是想逗他们玩玩,谁成想在旁边的软塌一躺,本是合眼歇歇,就睡了一夜。

        除夕夜过后,父亲第二日就要重新启程回北疆,乐云记着那天大雪纷飞,她披着大氅站在雪中为父亲送行,父亲一身黑甲立在马上等了许久,乐雨也不肯出来,竟是耍起了小性子。

        兜兜转转,想不到当初父亲用来戏耍她俩的密道,今日竟真的用来救命。

        不多时,山奴拎着抱着一堆东西又吭哧吭哧的钻进来,乐云本来坐在乐雨身边发愣,见了山奴进来顿时脸色一变,快步上前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怎么回事?!”乐云抬手踮脚摸上山奴的脸,那脸上的血迹还尚未凝结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取东西的时候碰见了人,鬼鬼祟祟的在马车边不知道干什么。”山奴把东西放下,抬手用衣袖蹭了蹭脸上的血迹。

        乐云心中一惊,这密道除了他们父子三人再没别的人知道,那年除夕,她和乐雨摸出来正是夜里,下人们也都聚在一起守岁,根本没人看见。要是山奴被人给跟了……

        “主人放心,已经处理了。”山奴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,但是乐云有话在先,无论撞到谁,“杀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乐云点了点头,紧绷的神经并没有因此放松,她先是将山奴准备的干粮盘缠水袋,甚至换洗衣裳都好好的检查过,又从怀里掏出她方才在书房写的信,塞在乐雨的手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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