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天晚上睡觉之前,严远洲都会细细地抚摸一下那张他偷偷拍下来的照片。被流弹打伤的季西风□□着上身,右肩上绑着绷带,脸色苍白,看起来劳累而脆弱。每每看到这张照片,严远洲混乱的精神领域都会慢慢地平息下来,小树趴伏在床头靠着那张照片慢慢入睡。

        严远洲眼里的认真太过明显,就算是季西风也无法忽略那种热切。他问严远洲:那是为什么?

        严远洲低着头,突然抬起头笑了一下,没什么。

        那一个笑容正落在季西风眼里,他突然觉得那个笑容好像顺着他的眼睛落进了自己的心里、精神里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的精神世界一直都是荒原万里,冰冻了二十六年之后,被这个笑容烫了一下,终年冰冻的山川里突然冒出一支小小的花朵。

        窗外的胖虎突然跳起来,把小树和云彩都丢上天,然后游开又接住。

        不说这个了,西风,你过来,我一共制定了三个手术方案,你来我们一起分析一下应该用哪个。严远洲把资料全都拢起来,一把塞进一个柜子里,打开个人终端连接了家里的屏幕。

        季西风眼尖地看到那柜子里好像还有一堆纸质的资料,严远洲拿给他的只是冰山一角而已。

        这是昨天老简送过来的资料,我们来看看手术方案吧。

        第一套方案是我目前为止比较倾向的。把你的手术分为两个阶段,第一个阶段是通过外置设备转换精神频率达到接收信息的目标,这一阶段是将你的听觉传导神经替换成外部设备。等大脑听觉区域与外部设备彻底磨合之后,再进行第二阶段的脑内手术,将外部设备转成内置设备。

        严远洲把季西风的脑内造影放在屏幕上,随手捡起一根玻璃棒指点着季西风的听觉区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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