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根毛笔不知何时落在纸上,浸出了一大片墨痕,最后又轱辘一声滚到了角落,却是无人去管。
公孙琢玉心想自己是不是该找些话来说,维持着那个姿势,低声道:已然夜半,司公每日这个时候都在书房吗?
诚如石千秋当初所判,杜陵春这样的人,头顶日日悬着刀剑,只怕辗转反侧,夜不能寐。他闻言,含糊的嗯了一声,嗓子有些发紧。
公孙琢玉道:该早点休息,熬晚了对身体不好。
他扣紧杜陵春的手,没忍住轻轻摩挲了一下,而后才松缓力道,放了开来:司公日后若是得空,只管来找我,在下虽不才,却也能教司公练练字。
杜陵春想起刚才吴越拦他的事,顿了顿道:日后你想来便来,我吩咐一声,自不会有人拦你。
仿佛这间书房真的只是一间再普通不过的书房,没藏一些见不得光的机密东西,可以任他自由来去。
公孙琢玉自然明白他的意思,心里有些高兴,低低应了一声:司公在的时候我才来,司公不在,我便不来了。
这句话听着暧昧又悱恻,须臾便能让人红了耳朵。
杜陵春支吾嗯了一声,大脑依旧一片空白,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公孙琢玉不想打扰他休息,又待了片刻,才恋恋不舍的松开手:那司公早点休息,我先回房了,明日再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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