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陵春双手揣袖,懒洋洋的,垂眸看向地上血人似的公孙琢玉。虽狼狈,不难辨出一副好相貌,一看就是读书人。心道这些个文人书生就是重风骨,一个个的宁死也不愿意当太监,仿佛污了他们什么似的。

        恶劣一笑,似毒蛇吞吐信子,缓慢的道:不愿受宫刑,那便更要受着了。

        牢头明白了他的意思,连声应是,正准备将公孙琢玉抬上板床,却听杜陵春忽的出声:慢着。

        牢头立刻回身:司公还有何吩咐?

        杜陵春细长的眼睛眯了眯,眉头微皱:你说他是江州人,姓公孙?

        这个姓不多见。

        牢头道:是,敢问司公,有何不妥?

        杜陵春不语,抬手抖了抖袖袍,指尖白皙纤长,妙若女子,不知想起什么,没头没尾的道:江州是个山清水秀的好地方,他既不愿受宫刑,就免了吧。

        语罢似乎在这个污臭之地待够了,用帕子掩着口鼻,转身离去。

        公孙琢玉恍惚抬眼,看不清面容,只瞧见那人一截白净的脖颈被玄色衣领裹得严严实实,有一点很浅的朱砂红痣。心头骤然一松,缓缓闭上了眼。

        牢头见得杜陵春远去,方才敢直起身形,踢了公孙琢玉一脚:你命好,杜司公竟免了你的活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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