牢头乐了一声:这可不行,你家里人把所有值钱东西都卖了,好不容易凑齐赎罪的银两替你留下这条小命,下面挨一刀就过去了,最多再流放三千里,总比死了强不是,别人想挨这一刀还没钱挨呢。

        公孙家的人想让他活着,但公孙琢玉是一名男子,他宁愿人头落地,也不愿意那样苟活。

        牢头没等到他的回应,没在意,转身离去了。直到太阳落山,巡房的时候才发现不对劲,公孙琢玉竟是满头的血,撞墙试图寻死。

        牢头急了:他娘的!快点把人抬出来,直接给我切了!阉个人怎么这么费劲呢!

        囚犯死在大牢里,看管的人也难逃干系。

        众人七手八脚的把他抬了出来,公孙琢玉习过武,尚有一丝气力,他直接扼住了最近一人的手腕,力道大得能捏碎骨头,一字一句嘶哑道:我求死,不求生

        这番动静不知引来了谁,外间忽然一阵齐齐下跪的声音,牢头看见来人,也惊慌失措的跪了下来,抱拳行礼:见过杜司公!

        何事喧哗,吵的人头疼。

        公孙琢玉大限将至,眼前血红一片,看不清来者面貌,但只听声音,细软阴柔,冰冰凉凉,八成是个太监。是他最看不上的娘娘腔,愈发坚定了想死的心。

        牢头犹犹豫豫道:此人乃江州知府公孙琢玉,贪污受贿,与蔡竭一党。本该是死刑,他家人施钱替他免了罪,他却宁死也不肯受宫刑

        他说这话时心里打颤,因为面前站着的人虽权倾朝野,却也是个太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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