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们觉得他错了,觉得他该死,可你们又做了什么?”
“享受着别人的庇佑,却又耻责,不愿与他为伍?他该死?那我们这些人哪个又不该死?”
“当年雍州逢此大难,谢侯爷领军迎战,平民百姓尚有报效家国之抱负,可我们这些高门权贵又都做了什么?关上门,让家丁侍从挡住大门,敛了钱财想着逃跑。”
傅玄说到这的时候,他身后不少高门子弟都面露愧色,而他更是自嘲一笑。
“可我又有什么资格说你们呢?”他说话的时候忽然垂下眼睫,嗤笑一声。
当年他亦有心想和谢池南一样去战场,却被家中诸多阻拦,说来也好笑,他那父亲平日也不是多待见他,却因他是傅家唯一一个男丁,为了他那可笑的血脉,死死捆着他。
可后来傅玄也想过。
若真让他去了,他会一丝惧怕都没有,会像谢池南那样心甘情愿把自己的生命奉献出去吗?
他很肯定的回答自己,不会。
他终究还是自私的,若能活着,谁愿意死?他这辈子都没办法像谢池南一样无私伟大,即使他鄙夷自己血脉中有他父亲的那一半,却也没有办法不承认他终究还是继承了他所有的不堪。
他和他的父亲一样自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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