陶野舒了口气,连忙跟上。
傅玄也没有在这个时候开口,而是等到了雍州城外,才和谢池南说,“你家里来人了。”看着谢池南脸上的神情从最初的怔忡又变得漫不经心起来,他心中轻叹一口气,继续未完的话,“平阳郡主来了,她要见你。”
话音刚落,傅玄就察觉谢池南脸上漫不经心的笑容僵住了。
谢池南驱马向谢家驶去,路上行人匆匆,两旁摊贩也都在收拾东西准备回家了,头顶是耀眼的红日,雍州的落日要比金陵城的好看许多,辽阔的天空逶迤出一片红,像打翻了的胭脂,金光破泄,依旧耀眼,蓝衣少年却顾不得去看这美景,他只是骑着马一路前行。
他的身影被落日拉得很长。
可一路策马前行的他,在看到那座熟悉的府邸时忽然又慢了下来。
谢池南握紧缰绳看向前方,神离疾驰一路,如今被迫停下倒是可以喘气了,这么多年,谢池南很少被喊回家,燕氏不想见到他,逢年过节都不肯让他回来,谢平川却不希望他们母子变成这副模样,每次在家的时候都会喊他回来,可每次被燕氏看见,免不得又是一顿责罚。
破碎的茶盏,断掉的鞭子,脸上身上的伤好了又添。
谢池南不曾有过一句怨言,也从来没有怪过他的母亲。
如果发泄能让她变得平和能让她不再日夜难眠,谢池南愿意自己的身上再添几道伤口。
要是往常谢家找他回去,他必然不会犹豫,于他而言,左右也不过是多挨几下鞭子受几顿冷眼罢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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