尉迟佑耆平复着呼吸,说:汤药哪里有好饮的,世子将就着用药,伤也能好得快一些。
杨兼轻声说:小玉米,又哭了罢?
尉迟佑耆没说话,眼圈却更红了,杨兼叹了口气,说:放心好了,兼现在又看不见,就算你可劲儿的哭,兼也不会笑话你的。
他这话一出口,尉迟佑耆反而更加委屈了,他本就是个半大的孩子,泪点天生又低,竟然哇的一声便哭了出来,几乎是嚎啕大哭。
还真哭上了?杨兼虚弱的扯了扯嘴角,说:开顽笑的,不笑就算了,怎么还哭上了?
杨兼哪里是哄人,越说越是戳尉迟佑耆的泪点,尉迟佑耆哭的是相当豪放,颇有大将之风。
兰陵王高长恭站在屋舍门口,遥遥的看着苍白无力的杨兼,耳畔听着放声的嚎哭,心中也不知是甚么感觉,总觉得很慌张,凌乱如麻,却无法补救。
杨兼哄着尉迟佑耆,越是哄越是坏事儿,有些无奈,似乎听到了甚么动静,微微侧过头来,点漆一般的眸子正好凝视在站在门口的兰陵王身上,却没甚么焦点,带着一股迷惘与模糊。
杨兼做出侧耳倾听的动作,沙哑的说:谁来了?
高长恭张了张口,喉咙滚动了两下,下意识想要答话,最终却没能说出口,复又闭上了嘴巴,只是心中无声回答:是老四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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