宇文宪则说:让他去。

        宇文会瞪眼说:你怎么也向着贼人!?

        宇文宪淡淡的说:我并非向着贼人,正因着我向着世子,让他去见一面也好,我想让他致死,都愧疚于心。

        杨广负着小肉手,淡淡的说:随窝来罢。

        燕州总管府,杨兼下榻的屋舍门口。

        众人走到门口,立刻闻到了一股子汤药的苦涩味道,无论是高长恭还是韩凤,都没有出声儿。

        正午的日光从室户洒进来,镀起一股暖洋洋的金边,尉迟佑耆在宿舍中,端着一碗汤药,正在给杨兼喂药。

        杨兼醒过来了,方才又昏睡了一会子,这会子又醒了,精神不是很好,面色惨白一片,因着受伤的缘故,他自己无法端着药碗,尉迟佑耆小心翼翼的给他喂着汤药。

        杨兼的嘴唇泛着灰败,隐忍的咳嗽了两声,不能使劲咳嗽,使劲咳嗽会牵动伤口,偏生横梁砸下来的时候,正好砸中杨兼,医官说杨兼的内部有淤血,咳嗽疼痛都是在所难免的,有时候抑制不住想要咳,但一咳更是疼痛钻心,杨兼只好斯文的咳嗽两声。

        尉迟佑耆眼看着杨兼隐忍的模样,他本就是个多愁善感之人,听宇文胄和宇文会的故事都会哭,更别说眼看到如此虚弱的杨兼了,眼圈登时又红了,连忙背过身去抹了抹眼睛。

        杨兼沙哑的说:啧,好苦,难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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