郎君亦下了水,湿了衣。过往飘逸的衣袖滴滴答答落下不少水珠,宽肩窄腰,隐隐若现。
裴衡止身形一顿,那双好看的眼眸似是意识到什么,微微垂下。刹那间,俊颜通红。
拢下的床幔,隔开了床里床外。
他匆匆背过身去,从衣柜里拿出新衣搭在衣架,长指搭在腰带,轻巧地脱下沾湿的外衫,刚刚换下中衣。
“裴兄,你在不在?”
虚掩的院门被人从外轻轻推开,云澄摇晃着手里的折扇,摇头晃脑地逛了进来。
他在院子里站定,听见房里有悉悉索索穿衣的声响,脚下欢快,哼着新学的小曲,就往卧房走来。
启龙山上枯燥,往年他都是黏在裴衡止身边,两人常偷偷去打些兔子,然后找个守卫松懈的地一烤。
今年自是也不例外。
云澄掂了掂揣在怀里的新弹弓,唇角微微有些得意。
这倒不是他玩物丧志,只因进内山不许带武器,他们又着实无聊的很,不然他也不会就此练就了一手的好劲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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