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苏令德?”玄时舒像是此时才从大惊之中缓缓地回过神来,他的声音发颤,带着他自己都难以察觉的震惊与无措。
苏令德肩上中剑,一直勉力保持清醒。当玄时舒开口时,她大喘了两口气,才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:“没事。”
这两个字几乎要把玄时舒击溃。
“苏令德……”他眼中都是血色,他的手虚虚地搭在她的腰上,想紧握却又不敢。
她的下巴靠着他的肩窝,忍着剧痛,眼睛努力睁着,声音微弱地笑道:“我能……活下来吧?”
那一瞬,玄时舒猛地攥紧了她的衣带。
苏令德用了麻沸散,在拔剑的时候半梦半醒地睡了过去。等一觉醒来,她才发现玄时舒还攥着她的衣带。
此时天光蒙蒙亮,也不知是哪一日的清晨了。
玄时舒合衣坐在轮椅上,身上盖了一床毯子,左手从毯子里伸出来,攥着她的衣带。苏令德不知道这条衣带是怎么能一段系在她腰上,一段落在玄时舒手中的。她想翻身去看腰间的衣带,却因为牵动了伤口而倒吸了一口冷气。
玄时舒立刻睁开了眼——他目光如鹰,是前所未有的锐利。直到他对上苏令德的视线,他阴鸷的目光才一点点地放柔,可又叫人分辨不出他的情绪,就好像朝阳被蒙上了雾气。
“叫相太医来,王妃醒了。”玄时舒哑声吩咐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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