且又何止是那一夜,在她当初说出喜欢自己后又仓皇离开的那半年里,他巡遍天下,夜夜难以入眠,心上叫嚣不止,满念都是她离去时回眸的泪眼朦胧。

        还有这半年来,他们明里暗里之间的隔阂,君臣相称,始终不能掏心掏肺把事说开,他又何尝好过?

        那夜古巷激吻,想着要跟她承认自己就是想一家独大,想着她或许会发怒质问,他当时是那样的苦涩。后来她一言不发离去,那背影就如一把锋锐匕首直插入他心窝,撬动他三十年来无人触及的心灵,将她悲笑欢喜通通注入他的胸腔,令他无处可逃,无处可盾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曾向师父发誓,向佛祖保证,此生不关情与爱!可他终究还是违背了这个誓言。

        或许,从他千里奔袭自梁州赶到健康默默救下她时,他就已经失去了原则;又或是更早,在他得知她出世时鬼使神差跑去看她时,就已经输得一塌涂地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以为,遁入空门便能了无牵挂,他以为,叫一声佛祖念一辈子经就能六根清净四大皆空,到头来才知道,竟是在自欺欺人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爱这个女人,不管前世还是今生。

        这缠绵是如此动人心弦,令他整个人好似沐浴在春风细雨中,连口中呼出的气都带着彼此炽热又激烈的情香。房中灯烛一直燃到破晓,床头光线黯淡,他看着她汗如雨下,看着她醉生梦死,看着她带着哭腔求饶,可他并不想在这种事上饶她,她是如此倔强又如此可人,他想她千万遍也不够!

        这一夜,萧静好终于累到晕睡过去……他搂着她,一遍一遍描摹着她的轮廓,是那样的知足。

        继那日茅屋后,湛寂再一次沉沉睡过去,仿佛要把两世没睡过的觉都补起来。

        他骤然惊醒时,一抹残阳洒斜斜地照在床边,照亮了枕间残留的情香,他举目四望,果然,房里又只有他独自一人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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