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但我的的确确受过她几次恩惠,无论是为了踩你一脚还是别的什么原因,她没害过我,郁夫人也没害过我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刘彻似笑非笑道:“但你,就不一样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黎江雪听他提起郁夫人,眉宇间阴鸷之色愈重,再想起自己这些年过得糊里糊涂,为着一个野心勃勃的男人伤透了亲娘的心,临死之前,倒真是说了一句人话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柔和了语气,带着几分哀求:“表哥,我知道你恨我,我也活不长了,可是我娘她是无辜的,你不要害她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刘彻笑着摇头:“不,她不无辜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注视着黎江雪忽然将僵滞住的面庞,徐徐道:“你在外边如何兴风作浪,她难道不知道?你跟你哥哥在府里如何欺压于我,她难道不知道?她知道,只是不在乎,反正只是一个低门子弟,被踩死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,是不是?”

        黎江雪听得面露绝望,猛地抓住他衣袖,叫声凄厉:“表哥!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她是有错,但也罪不至死,我不会杀她,但也不会照拂她,就叫她继续留在黎家,尝一尝我当年过过的日子好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刘彻毫不留情的将她手指一根一根的掰开,轻声细语道:“寄人篱下、仰人鼻息,啊,说起来我还是黎东山救命恩人的儿子呢,过得都是这种日子,她都是我仇人了,我还这么待她,是不是很仁慈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宴弘光你不是人!你怎么能这么对我?怎么能这么对我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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