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想趁此机会与谢蕴打好关系,结果却在同窗面前丢了面子。郑安锡脸色微沉,抿着唇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,心下有些难堪与不甘。
他父亲是谢时的门生之一,这次来试特意嘱咐过他要与谢家的两位公子打好关系,可他到底还是年少气盛,嘴上应下了,心中却有些不以为然。
去年的会试,他位列一榜第六名,和谢蕴的榜首之位差了四个名字。可会试的成绩是由几名考官决定,所答的考卷并不需要过建德帝的眼。殿试却不同,十名考官会对每份答卷一一评定,获优最多的十份考卷将被送到龙案上,由建德帝在这十份卷子中点出前三甲。
换句话说,殿试考的不仅仅是众人的学识,更考验他们这些学子是否能从问卷的题目中,猜到建德帝的心思,并答出符合帝心的策论来。殿试的名次如何,与会试的名次是没有丝毫干系的。
若能得了帝心,不能与首辅之子打好关系,又有什么问题呢?
他自觉今日发挥不错,还是所有考生中最早交卷的那一个,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,却被谢蕴一盆冷水浇在头上,难免有些恼羞成怒了。心中更是对父亲要他讨好谢家公子的嘱托生了几分怨怼。
“郑兄莫气,人家出身权贵,又一向在圣前走动,想必对圣上的心思知之甚详,哪里需要咱们这些无名小卒的见解。”坐在郑安锡对面一名身穿青色衣袍的男子侧目看了谢蕴一眼,低笑一声,声音不轻不重地正好能传进在座所有人的耳中。
听到他的说法,郑安锡的脸色不由更难看了些,连带着一旁原本还抱着看热闹心思的人也微敛了神色。
“胡兄这话说的,倒像是比我们更了解圣上的心思一些。”却有人轻笑着接了他的话,“更何况,莫非你们方才都对彼此的看法深以为然?依我看,大家都是半径八两,还是别计较那么多了。”
谢蕴眼睑微抬,清冷的眸子朝着说话人的方向看了过去。
那人约摸二十出头的模样,穿一身褚色衣袍,唇上留了短短的胡子,微微上挑的眼尾透着精明。迎着谢蕴的目光,他脸上丝毫没有当面戳破别人心事的窘迫,反倒是轻轻一笑,态度从容地朝谢蕴颔首:“二公子有礼了。”厚颜的模样叫人叹为观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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