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徵靠在床头,视线穿过窗牖,落在院子里正举着叉桠收衣服的人身上。
这个黑兮兮不知往脸上糊了些什么陌生少年。
力气不小,会包扎会处理刀剑伤口,攀山越岭很熟练,但看她一双手,哪怕也糊了东西,但明显看出纤嫩无茧,显示主人良好的出身。
这少年处处都是矛盾,对方说是因为祖母恩德救了他,但事实上血亲死绝正满腔恨仇的赵徵已很难轻易再去相信一个人。
可不信,也没有第二个原因,他现在除了一条命,并没什么让人图的了。
这让他一时心绪复杂。
不过种种复杂心绪转眼即逝,赵徵用力握紧手里铜牌,尖锐棱角刺得他掌心生疼,但远远不及心中之痛的万一。
祖母、长兄,尤其皇兄的英年早逝,殇痛刻骨!
他咬紧牙关,闭上眼睛。
……
再睁开眼,是察觉纪棠进屋的时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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