把心一横,索性推门进来,一入门便嗅到一股淡淡的海棠花香,下意识以为是山上的海棠树又开了,缓步走至里间,便见床幔垂下,里头隐约能瞧见人影晃动。
洛月明早听见他推门进来,吓得赶紧往被子里一藏,如此一来,便躲在了大师兄的怀中,不偏不倚,还压在大师兄的腰腹之下。
谢霜华的身子一僵,原本苍白的面色,竟然可疑的红了。
裴玄度好几次想撩开床幔,瞧一瞧大师兄究竟怎么了,可又实在不敢,只得低声下气道:大师兄,你纵然再生我气,也不该不顾自己的伤,便让我为你疗伤吧?
眼前黑漆漆的,洛月明团在被子里,耳边清晰无比地传来了裴玄度的声音,心道,这厮摆明了是过来刨墙角的。
大师兄心肠那么好,又容易心软,没准裴玄度在他面前哭一哭,求一求,大师兄就原谅了他。
倘若,裴玄度再对大师兄行下什么事,那自己岂不是竹篮打水,一场空了?
也不知怎么想的,忽然就伏下头去,小仓鼠一般,含入口中。
只这么一瞬,床上的人影一晃,险些被逼得魂飞魄散,谢霜华深吸口气,脊梁骨绷得紧紧的,死死攥紧被褥,才将那一声低吟忍了回去。才一张口,便缓缓吐出一股热气来,伸手一拂,设下一道结界。
彻底将裴玄度阻隔开来。宛如一面水镜,谢霜华能看见裴玄度,可裴玄度这边却看不见床上的情景。甚至都听不见任何声音。
裴玄度实在担心大师兄的安危,索性将床幔掀开,可入目一片整洁,屋里竟然空无一人。他的目光,在床上仔仔细细地打量一番,还是什么都没看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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