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种感觉催着人想落泪,但霍无咎向来没有掉眼泪的习惯,更不会在人前露出半点脆弱的模样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垂眼片刻,再抬眼时,他眼中已经只剩下沉稳和平静。

        他问道:“还剩多少人?”

        魏楷咽下喉中的抽噎,低声道:“还剩下不到二十个弟兄。当时战场混乱,南景的兵马只顾捉您带回去领赏,属下几人便躲在了尸堆中,捡回了一条命。这些时日,属下想了些法子,将弟兄们都送进了临安城,如今人数虽少,却能够随时听凭将军调遣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霍无咎嗯了一声。

        便听魏楷接着道:“属下入城之后,便多方打听将军您的消息,便得知您被关押进宫,之后就再没了消息。一直到前些日子……将军您被,被这靖王羞辱,属下才知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说到这儿,魏楷又哽咽着说不出话来。

        霍无咎抬眼看他,便见魏楷单手捂着脸,又要开始哭,一副受了什么奇耻大辱的模样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也算从小认识他,受了重伤要断胳膊断腿时都咬牙死扛着,从没见他掉过一滴眼泪,直到今天,霍无咎才头一次见识到,自己这个属下,也是个水做的人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有些无语,毫不留情道:“憋回去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换来了魏楷一阵压抑的抽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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