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从不敢奢望此人还活在人世,更没想到还有一天,能看他活生生地出现在自己面前。

        霍无咎神色平静,搭在轮椅上的手,却紧紧握住了木制的手柄。

        便听魏楷跪伏在地,呜咽道:“属下苟活,实无颜面再见将军!”

        霍无咎深吸了一口气:“起来说话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魏楷抹了一把眼泪,从地上爬了起来,站在霍无咎三步开外,便呜咽着想迎上前去。

        霍无咎缓缓道:“坐回去,眼泪擦干净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硬生生将魏楷的动作逼了回去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在茶桌原本的位置上坐定,狠擦了几下眼泪,才堪堪将泪水止住。

        霍无咎垂下眼,不动声色地压下了眼眶泛起的热意。

        许是只身被扣押在敌国的时日太久,他像是已经被和原本金戈铁马的岁月割裂了。他从小生在沙场上,兵马和武器就是他的手足。他卧薪尝胆,静静等候着属于他的时机,却没想到从他被斩断肢体的伤患处,竟还残存着几分力量。

        那是某种本就属于他的东西,在缓缓归位的感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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